巫见

【brolin/AM】到不了

    Bradley有时会由衷地觉得恋爱是一件好事。
    这不代表他把自己对Colin的感情看作是一种经年累月的累赘。
    然而时隔多年，他终于又能自在地拨通Colin的号码，想见他的时候就能顺从本心地出发，毫无顾忌地搂过他的肩，放肆地大笑，一如他们最好的那些年――而这一切曾经是多么的求而不得。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击中了他的心脏，甚至平白有种大梦初醒，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Bradley的心目中，Colin一直是个傻小子，才华横溢，敏感而又真实，但还是个傻小子。Colin尤其爱讲奇怪的笑话，一个人也能自娱自乐出一场大戏，安静下来的时候却像一只单薄的灰背鸫。有的时候Bradley会忍不住故意去闹这样的Colin，就像Arthur会孜孜不倦地去闹沉默下来的Merlin，跟在他背后叫“我已经三天没见你笑了！”Bradley觉得自己和Arthur确实有很多内在的相似点，他也不喜欢Colin太过安静，那样看上去莫名多了几分脆弱，尽管他知道对于Colin来说安静并不等于“不开心”――但是傻小子就是得活活泼泼的不是吗？
    全剧组都爱Colin。Colin是精致易碎的玻璃器皿，Bradley就是笨拙结实的橡木酒桶。Whatever，谁会不爱Colin呢？明明比他还高，缩起来却能蜷成小小的一团。当他那双蓝灰色的眼睛盯住你的时候，谁还能记得台词呢？天知道Bradley在心里抱怨过多少次，他有的时候甚至会想对Colin说“劳驾挪挪你的眼神Colin Mrogan我记不清我要说什么了！”
    Arthur是个英雄，他想。
    他居然真的能冲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砸东西！
    该死的Arthur Pendragon。

    Bradley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会下意识地避开这双蓝灰色的眸子，而在Colin意识不到的时候，长久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Arthur爱他的Merlin吗？他娶Gwen是因为Gwen是他的真爱吗？
    Merlin说：“你们疯了，我觉得你们都疯了，人们结婚只是因为爱。”
    Bradley并不觉得Arthur真的爱Gwen。
    “Merlin or Gwen.”
    “当然是Merlin，这是有目共睹的不是吗？”
    Bradley也从不觉得对于Arthur来说有什么能比Merlin更难得。
    那一段时间的Bradley像是个酒精上头的狂热分子，热衷于浏览各种打着Merthur标签的消息，他当然也看到过brolin的tag，他甚至真的幻想过Colin是不是会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他们一定会很合衬，他对此毫不怀疑。
    他愿意把brolin过成Merthur的现代he版本，发自内心的。

    他能代表Arthur说“当然是Merllin”，
    但他能代表Bradley James对Colin Morgan说我爱你吗？

    “It's time to say goodbye,
      we have to say goodbye.”

    Arthur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曾经的Bradley完全不理解Arthur为什么要娶Gwen，而在和Merlin，和Colin长久分别的几年里，他慢慢地把这解读为一种逃避和保护交织的复杂心情。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他们还保持着联系，而日子一天天过去，Bradey发现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变得越来越困难。
    他们还应该见面吗？他能停止那些无谓的妄想吗？站在那个人面前的自己还有几次能忍住那些到了嘴边的告白，当他再一次陷入那双湖水一样的眸子，他还能克制住吻他的冲动吗？

    Merlin呢？他爱过他的Arthur吗？
    他知道曾有一个人长久地追寻他的背影，却害怕陷入他的眼睛吗？他知道这个人对未来所有的幻想里都有他的名字，他知道他的每一个恶劣的暴躁的只针对他一个人的“欺辱”，都是一句变相的“我爱你”吗？
    全卡梅洛都爱Merlin，没有一个会像Arthur这样笨。
   

    全剧组都爱Colin，没有一个会像Bradley这样蠢。

    这一次是认真的了，Bradley对自己承诺。
    这是个好女孩，你和她在一起那么开心，她能陪你疯，陪你笑，陪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你的余生和这样一个女孩一起度过，有什么可不满足呢？
    你现在甚至能心平气和地去看Colin的话剧，和从前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一些天南海北其实没什么营养的东西，你又找回了你的好友。你不用像从前那样对自己那样严苛，你甚至能允许自己保留一点点对这个人难以言说的感情，而不是强求自己剔除干净。你只是真的放下了，虽然有一点遗憾，但是也很美好，比你过去的几年都要好，不是吗？

    Bradley其实知道自己对自己撒谎了。
    再见面的时候，他并不像对自己承诺的那样从容，他还是会贪恋地注视这个人的侧脸，以Arthur的眼神。
    千年以后，Arthur要是回到Merlin身边，会怎么做呢？
    Bradley看着Colin出了神。
    拥抱？恐怕不够。
    大概是，吻他。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打断了他的妄念。他掏出手机，是她发来的消息。
    “见到Colin了吗？一切都好？”
    他轻轻地笑了。

    算了。他想。
    余生还长，我还有很多时间学会放下。
    已经走出第一步了不是吗？

    布总见科总和恋情公布的时间未免相隔太微妙，我反倒觉得变成了布总真的爱过科总的证明。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恋爱了，我可以放下了，我想你了。
    有些人就是放下了才能继续做朋友，但放下了不代表从前没爱过，释然了也不代表就是不爱了。我相信科总对布总还是最不可多得，无可取代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