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见

【鸣佐】战后疗养（2）

 *战后，佐助被诊断出了抑郁症

     某种程度上来说，无论是同期生还是看着鸣人长大的老师，都时不时会觉得鸣人实在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作为四战英雄在五大国乃至各小国中被仰慕着的漩涡鸣人，总是像正午最夺目的阳光一样不由分说地照耀着，包容着每一个见过他的人，渐渐地，连同木叶的村民们，都淡忘了曾被在背后骂作“该死的妖狐”的捣蛋鬼、麻烦精，有过怎样被他们冷语相向，孤单寂寞的小时候。

      有这么一回，同期生聚餐，鸣人晚到一步，牙不知怎么感慨起来，说像鸣人这样的家伙，是怎么会到这么晚才注意到他的呢？他早该是从小就被一大堆人簇拥着，热热闹闹地长大才对啊。

      说着说着，满桌的人都哑然沉默下来，不约而同地都想起了儿时父母“不要和那个小孩混在一起”的耳提面命，想起暗地里对练不好手里剑的笨蛋小孩的嘲笑，想起远远见过的那个，秋千上看不清表情的小小身影。

      大家就都这样沉默着，想着一些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对比着彼时已经是个小太阳的漩涡鸣人，愧疚感伴随着不可思议悄悄地扩大着。直到一蓬毛糙糙的金发猛地扎进店里，这种难捱的气氛才嘭地被戳破，笑骂声，讨饶声，这才又像是聚餐该有的样子了。

      事到如今漩涡鸣人还会害怕什么呢？孤单而弱小的童年已经捱过，他变得越来越强大，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聚拢到他身边。人们绝望的时候总会第一时间想起他，不单单是因为他的力量，也是因为这个少年从来没有说过我不行，好像所谓的绝境到他那里总要打个折扣，无端端搞出一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的理直气壮来。

      眼看着战争结束，前路越来越平坦光亮，从小的英雄梦想几乎是超额完成，人柱力也不再是灾祸的别名，漩涡鸣人还能怕什么呢？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天晚上，鸣人再一次梦见佐助离村，夜半惊醒时，临床没了宇智波的身影，此时的他被怎样一种巨大的恐慌攫住，就像是又回到了那个雪天，身体不由自主地下沉，意识被揪紧，压得人直直跪倒在雪地里。

      一路循着查克拉冲到医院天台的鸣人一边想着见着人就非得照着下巴来上一拳不可，一边把天台的门摔得震天响，偏偏等倚在栏杆上的宇智波回了头，这股子邪火就怎么也发不出来了，只能暗自憋气。

      这不是最后一次。

      佐助似乎总也睡不好，大晚上的四处溜达，白天居然也不见他犯困，偏偏这人还一副老神在在早已习惯了的样子。鸣人连着几天半夜满木叶地寻人，到后来一入夜就把人揪住死也不放，顺利登堂入室，霸占了宇智波半张床铺，好像只有把人扣在怀里才能安心。另一头的佐助居然也由着他，最初几天只是勉勉强强地躺着，后来竟然也能久违地睡个好觉了。

      但鸣人还是知道佐助不对劲。

      明明在终结谷，两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醒来，他还见过佐助脸上露出种种少年时才有的表情。一个会笑会哭会瞪人的佐助，多久没有见过了啊，经年的无望追逐似乎终于有了尽头，让人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天堂醒来了。漩涡鸣人面对最不可一世的敌人也生不出绝望的念头，但是在追逐着宇智波佐助的那些日子里，绝望和无力似乎成了家常便饭。

      最痛苦的时候，雷影的追杀已经不可挽回，同期所有的人都选择赞成，那么喜欢佐助的小樱也出发去刺杀佐助，连一路陪着自己胡来的卡卡西老师也放弃了。记忆深处的宇智波鼬在一遍遍地问自己，你能把佐助和木叶放在天平上衡量吗？佐助和木叶一朝对立，你怎么选，怎么选？他眼见着佐助往黑暗里一步步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能拿来拖住这个人的羁绊也都一个个站到了对立面，只剩他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一面想拉住佐助，一面想拉住木叶，结果却是哪一边也拉不住。他能怎么选呢？离了木叶的佐助还是他的佐助吗？可没了佐助的木叶又还是不是他的木叶呢？

      那个时候，真的觉得最好的结果也无非只剩下和这个人一起死了，但最后这个人居然还是愿意和他回来了。

      佐助还在木叶监狱的那几天，鸣人一个人在木叶医院修养，友人们一批批地来见他，告诉他外面有多少人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叫着要来看他。他脸上笑着，心里却密密麻麻地乱起来。

      佐助在那里还好吗，伤口如何了呢？宇智波佐助的名字该和漩涡鸣人一起被所有人记住，你们喊着我名字的时候，可有人想起他吗？

      他心里浑浑噩噩，连卡卡西老师就任六代目火影的通知都充耳未闻，等真正知道了以后，却是先偷偷舒了口气，后脚就耐不住要问佐助什么时候能被释放了。

      从监狱出来的宇智波佐助，像是终于安静下来的深潭古井，就算是幼年时候的宇智波怕是也少有这样温和的时候，但看在鸣人眼里，却只觉得刚抓在手里的人又突然远在天涯了。

      在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卡卡西被问得一头雾水，再三解释只是封印过一段时间的查克拉而已。回木叶医院的路上，鸣人一路上想着佐助还在第七班时种种生气活泛的样子，又想起在终结谷刚醒来时佐助瞪他的表情，在对比现如今古波不惊的宇智波佐助，就觉得怎么也不得劲。最后只好吵着嚷着非让佐助搬来和他同住一间病房才罢休。

      至于后来无论鸣人是怎样闹着让纲手和小樱给佐助重新检查无果，又是如何拖着他去找大蛇丸，佐助也总是一副听之任之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谁知道最后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拉着这个人来波之国，真的会有用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自己又该怎么办呢？那时候强求他留下难道真的错了吗？

      鸣人心中浮动着各种让人难受的念头，感觉脑壳都隐隐有些钝痛。对着排在前头的女孩子长长的黑发，不知怎么回事，想起了白和再不斩。

ps：对比一下博人传里的佐助和第七班时期的佐助，又对比一下七代目鸣人和少年鸣人，用某人的话来讲，总是意难平。

      下一章应该能写到佐助了，废话意外地多呢。

      又，不会be，我最早想好的反而是结尾，倒不如说我就是为了这个结尾才要写这篇文。我糖里喜欢带刀，又不投毒，安心好了。